接着隔壁房间的麦克风,尝试唤醒伊诺克少将和夏伊。
精神力监测仪还是一点波动也没有。
再等半个小时, 如果再不醒来,薛桓巢抿紧唇。
他开始整理破开成茧所需要的刀具。
伊诺克,加把劲儿啊!
——
“素心, 我们回去吧。”男人疲惫的说道, 他只有四十岁, 头上却白发丛生, 看起来比五十岁的男人还要衰老。
弯着腰清理灶台的女人抬起头来, 她迟钝地问:“回哪里去?”
“小伊三期治疗就快开始了。”
“回老家。”男人继续道, “我们一起回去, 回镇上。”
“……夏向文, 你什么意思?”女人抬起头看他,沉重的生活压得她背有些驼, 站起身来的时候手上还紧紧抓着那块抹布。
“不治了,我们回家。”夏向文深吸口气, “镇上的房子我还没卖,我们一起搬回去住, 带着夏伊和小媛。”
“那儿子怎么办?!”女人提高声音, “专家号我挂了多久才挂上?错过了这次他就真的没有希望了!”
良久,男人道:“放弃吧。”
女人尖叫起来:“夏向文, 你说什么!他是你亲儿子!”
“小媛就不是吗?!”夏向文高声咆哮回去,“为了给儿子治病,女儿就不要了吗?我们家两套房子都卖掉了,够吗?!夏媛读个初中换了三所学校,她到一个地方还没适应就要搬走!连朋友都交不上!”
“儿子病了以后你开过小媛一次家长会吗?!你知道她现在在哪个班级吗?!你知道她在奶奶那过得开不开心,和新同学处的好不好吗?!”
“这个病就是个无底洞!渐冻症没有一起治愈的病例!你怎么就不信呢?”
夏向文越说越激动:“你再看看你自己,好好的语文老师不当,现在成在首都给人做饭洗衣……我白天工作,晚上当司机,我们挣的钱够吗?!够吗?!”
“可是夏伊……”女人痛哭起来,“他是我儿子啊!我怎么放弃的了他?他还这么年轻,为什么病的不是我?”
夫妻两人抱头痛哭,女人被男人抱在怀里,手一直拍着男人的肩膀。
“好了好了,不哭了,待会儿孩子醒了。”
蒋素心擦掉眼泪,低声说:“我去看看。”
她轻手轻脚地去了隔壁房间,房间里收音机还在播放着音乐,躺在床上的少年眼睛紧闭着,睡得安稳。
“还睡着呢……”女人带上门,轻声道。
门关上之后,房间里皮肤苍白的少年睁开眼睛。
一行眼泪从右眼角流出。
被子下的手蠕动半天,也没有力量伸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