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么好意思在这里蹭吃蹭睡?
他想。
在家里他也是这样找不到自己的位置。不论是父母还是姐姐都是人中翘楚,每天的工作都很忙,但他的一切却无比寻常而平庸。
可就算是这样的“寻常”,他也天生获得和其它家庭成员一样的优渥资源。
就像财团里那些尸位素餐的人,明明付出了最少的劳动,却获得了最多的财富。可那些每天竭尽全力工作的人,却只能勉强糊口。
关星逸明确知道自己在“悲天悯人”,但享受着优渥资源的悲天悯人才是最大的傲慢。
在高中时,他绕开风启财团,自行申报了升学贷,才发现普通人想要读书,需要付出的是一份没有后悔余地的卖身契。
而唯一能抵抗这份卖身契的行为,就是逃离,为了自由不断逃离,但却只能活得如阴沟里老鼠一样拮据。
可是“自由”这个词,他出生于风启,天生便具有。
用一天的零花钱就可以还完的升学贷束缚不住他,想去哪里旅行、当晚就能落地异国,不用看价签、也不需要担忧所谓的未来。哪怕他什么都不付出,都可以获得这些。
两者的“自由”似乎完
全不相同,但照样有人享受前者,在黑暗的巷子里歌唱、在悬崖的底部舞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