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都可以?(1 / 2)

苏晓穗在床上睁着眼躺了很久,直到天快亮才勉强迷糊过去,梦里也依旧是那句低沉的话在耳边盘旋。

第二天醒来,屋子里照旧只剩下她一个人,餐桌上依然有早餐。她心里空落落的,又有点如释重负。

她不敢去想昨晚沉砚铎最后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,更不敢去想自己该怎么回答。

是玩笑吧?他那么忙,那么累,可能只是随口一说?

她机械地洗漱完,抱着膝盖缩在沙发角落。拿出手机无意识地划拉着屏幕。班群里消息跳个不停,她点开,手指僵住了。

[全体成员 返校时间为下周一,请各位同学规划行程,按时返校。]

苏晓穗心猛地一沉。原来假期快结束了。

要回去了?要离开这个干净温暖的屋子,离开…沉砚铎。

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,这里的一切都和她格格不入,却又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。

在这里,哪怕只是缩在角落,哪怕沉砚铎几乎不和她说话,她也觉得比在那个冰冷永远被忽视的家里好上千百倍。

可失落感只持续了短短几秒,就被汹涌而来的自卑狠狠压了下去。

这里再好,也是沉警官的家。他是刑警队长,家境优渥,人又那么完美。自己有什么立场留恋,或许他不过是好心收留自己几天而已。

假期结束,一切就该回到原点。回到永远无人问津的角落,那才是苏晓穗该待的地方。

她用力吸了吸鼻子,把那股酸涩硬憋回去。对,就这样。趁早习惯,趁早离开。别再…再惹人烦了。

之后的几天,苏晓穗开始有意无意地回避沉砚铎。客厅里,只要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轻微声响,她就立刻绷紧身体,要么飞快地低下头假装看手机,要么干脆起身溜回房间。

即使偶尔早上在玄关或厨房狭路相逢,她也只敢飞快地瞥他一眼,含糊地嘟囔一句沉警官回来了或者我去睡了然后溜走。

沉砚铎依旧很忙,早出晚归,脸上总是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。

他看到了她的闪躲。但他什么也没说。没有追问,没有安抚,甚至连一个探究的眼神都很少给她。

他只是平静地脱下外套,平静地喝水,平静地处理自己的事情。他的沉默将苏晓穗笨拙的回避无声地包裹起来,让她的每一次躲闪都显得徒劳。

苏晓穗在这种沉默的下愈发不安。她不知道他是没注意,还是觉得她这样很可笑……或者就根本不在乎。

还有两天就开学了,这几天刻意的回避像一层薄冰,一直隔在她和沉砚铎之间。

她不想这样结束,想到以后可能再也收不到他随手带的饭,再也不会在下班时看见他倚着车门的身影,再也不会……再也不会有人用那种平静的语气说她不是麻烦。

她起床后低着头往客厅走,脑子里乱糟糟的,屋子里照常一片寂静。

她习惯性地瞥了一眼沙发,脚步猛地顿住。

沉砚铎躺在那里。

他高大的身躯在沙发上显得有些局促,一条长腿随意地搭在扶手上,另一条腿曲着。深灰色的薄毯只盖到腰腹。

苏晓穗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沉警官……他今天不上班?

她感觉不太礼貌,立刻就想转身逃回卧室,可脚像被钉在了地上。一股说不清的冲动,让她的目光无法移开。

她屏住呼吸,一点一点挪到沙发边,生怕惊醒了他。沉砚铎侧躺着,面朝她这边。

她第一次这么近,这么仔细地看他。

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有些散乱地搭在额前,遮住了些许眉峰。他闭着眼,呼吸均匀而绵长。

晨光勾勒着他侧脸的轮廓,鼻梁高挺,眼窝深邃。此刻的他,少了清醒时那种无形的压迫感,却又因为那份毫无防备的沉静,显出一种更深的疏离。

真好看啊……苏晓穗心里涌上一股酸涩的自卑。

这样一个人,怎么会让她留在这里?她平常连抬头直视他都不敢,只敢偷偷瞄一眼他挺拔的背影或线条利落的侧脸。

她不想关系变远,哪怕只是现在这样尴尬的疏离,也比彻底失去这点微弱的联系要好。

现在的一切,或许都是沉警官的施舍。但如果……如果自己能留下,做什么都可以。真的,做什么都可以。

这个卑微的念头在她心里疯长,她盯着他如此近距离的睡颜,眼眶发热。

就在她盯着他微蹙的眉头出神时,那双紧闭的眼睛毫无预兆的缓缓睁开了。

漆黑的瞳孔,初醒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,但瞬间就沉淀下去,精准地捕捉到了近在咫尺的她。

苏晓穗吓得一震,猛地就要后退逃离。

手腕立刻被一只干燥温热的大手牢牢钳住,带着不容挣脱的掌控感。沉砚铎没起身,只是侧过头,目光平静无波地锁着她。

这两天在躲什么?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沉沙哑,没什么情绪,却刺穿了苏晓穗慌乱的心防。

没,没有……苏晓穗心脏狂跳,脸颊烧得通红,下意识地垂下头,不敢看他。

刚刚那些做什么都可以的念头,在触碰到他清醒目光的瞬间,就被巨大的自卑碾得粉碎。

沉砚铎没松手,也没追问她拙劣的否认。

他沉默了几秒,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上,像是审视,又像是思索。

然后,他开口。声音依旧平稳,甚至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:是我那天的话,吓到你了?他顿了顿,补充道,我道歉。

不是的!苏晓穗在心里拼命摇头。不是吓到,是她不敢,是她不配。

可这些话堵在喉咙里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她只觉得眼眶模糊起来,泪水不受控制地打转。

沉砚铎看着她强忍泪水的模样,手指在她肉感的手腕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。

想回家吗?沉砚铎的声音再次响起,没有责怪,没有不耐,依旧是那种温和的调子,想的话,下午送你回去。

这句话像一道雷劈在苏晓穗心上。他……他要赶她走了,是觉得她碍眼了,终于觉得她无聊又麻烦了吗?

不…不要!她猛地抬起头,泪水终于夺眶而出,顺着脸颊滚落。

我…我不想走。沉警官,别赶我走…我可以做家务…我做什么都行,我不想走。求求你…别让我走……

她觉得自己蠢透了,这些话简直痴心妄想,可她控制不住。

她卑微的每一个字,都正好刺激着沉砚铎内心那股隐秘的兴奋,几乎要冲破他惯有的冷静表象。

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似乎重了一瞬,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,连声音也还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温和。

什么都可以?他缓缓地,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她的承诺。

苏晓穗像抓住了唯一的希望,用力点头:嗯!只要您不嫌弃我…我干什么都行!

沉砚铎的目光沉沉地锁着她,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。他慢慢地,一字一顿地问:

包括…完全听我的话?

苏晓穗身体一颤,下意识地点头。

做我要求的任何事?他的声音更低,更沉。

沉砚铎看着她,眼底那点幽暗的光几乎要溢出来。

他微微前倾,靠近她布满泪痕的脸,近到能感受到她急促呼吸带出的微弱气流。

他的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蛊惑的清晰,终于问出了那句悬在苏晓穗头顶,也悬在他欲望边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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